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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之弦】(完)译者:englishishard -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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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者:englishishard2012-04-02  这真是最不同寻常的感受。我的手臂被一种无法言说的外力强迫,抬了起来举在半空。我坐在那里,看上去就像回到了学校,举手回答老师的问题。这种姿势保持了大概有一到两分钟,然后,就像来时一样突然,我又自由了。我看了一圈办公室。天色已晚,这里只剩下两个人,我,还有桑德拉。她的座位跟我隔着几张办公桌,看上去正在埋头工作。但愿她没有注意到我的怪异举止。
  这是一家保险公司,我们的部门负责处理理赔事务,共有20多名员工,当然,全是女性。像每间办公室一样,巨大的房间里横放着几条长长的带隔间的办公桌,每个隔间配有一台计算机终端,根据个人喜好摆有吊兰,亲人的照片,毛绒玩具等私人物品。办公室尽头放着一台饮水机和一台咖啡机,就在主管的办公桌旁,这样一来饮用水和咖啡的消耗量便能减至最少。这间公司采取弹性工作时间,因此我和桑德拉可以在早上迟些到达,晚上晚点离开。今天一如往日,我们是最后下班的两个人。
  就在我刚刚放松下来,准备忘了刚才的意外之时,那种外力再次袭来。这一次,我试图反抗,但无济于事。感觉就像我的手臂不再是自己的,而是属于别人。我集结起全身的力量,试图反抗,可根本无济于事。我的手臂比刚才更高的举起,仿佛它想脱离我的身体。它停在空中足有30秒,然后再次落下。我又看了一眼桑德拉,像刚才一样,她仍低着头,在电脑上忙碌。
  虽然有些惭愧,但我不得不承认,我非常害怕。我的意思是,那感觉就像我身体的一部分突然有了自己的意志,我害怕我的右手臂会像离巢的鸟儿一样飞走。我得喝一杯,最好来点伏特加,但是,很显然,办公室不会备酒,好吧,一杯水也行,聊胜于无。我站了起来,走到饮水机旁,装满了一塑料杯。我一口气喝干了水,正在喘气时,那种奇怪的外力第三次来袭。然而,这一次,不是来自身体,而是精神。我仿佛接到了一个无声的命令,我必须给桑德拉倒一杯水。我又一次开动饮水机,装满了另一杯,来到桑德拉的身边,递给她。她抬起头来,脸上露出羞涩的微笑,从我手中接过杯子。
  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你跟某人在同一间办公室里工作了大半年,几乎从来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然后,突然间,你走到她身边,给她倒了一杯水。乍一看这没什么,但别急,事情还没完。我站在那里,双脚无法移动,像是被胶水粘住一样。我的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她看。她现在看起来……依然很普通,但是,我却不自觉的欣赏起她来。她的长相就像那种“邻家女孩”,第一眼看上去没什么,但越仔细观察,便能发现越多的优点。她穿着刚过膝盖的裙子,头发垂到肩膀,前面的刘海遮住了半边脸,若是往常,我肯定会把这样一个面目模糊的女子当做路人一样一瞥而过,可现在,我却越看越喜爱。
  “看起来只有我们两个喜欢工作到天黑,”我用平板的语气说,企图盖住我的困惑,顺便为自己主动帮她倒水的事打打掩护。
  “我不喜欢太早回家,”桑德拉说,“而且这样也好,安静,可以更专心工作。”
  她用怪异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好似要一眼把我看穿。这成了压倒我的最后一根稻草,她诡异的眼神把我的积压许久的恐惧完全激发了出来。
  “我得走了,”我结结巴巴的说,“我……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
  “好吧,也许等会我们可以继续聊天,”桑德拉说,我的双脚恢复了知觉,赶紧离开。
  **
  在接下来的两天里,怪事停止了。我的手臂不再自动高举。我如往常一样按部就班的生活,桑德拉也没有再跟我说话。她安静的像一只老鼠一样坐在角落里,没有人注意到她。然后,到了第三天,又有两件新状况开始困扰我。首先,我开始做奇怪的梦。在梦中,我是一个提线木偶,身上缠满了丝线,被某个蒙着面纱的人操纵着跳舞。梦总是以相同的场景结束。我跳得精疲力尽,绝望的抬起头向上看,沿着那些丝线向上看,看向顶端。然后,那个操纵着我的人揭去面纱,是桑德拉。她巨大的眼睛凝视着我。一到这个时间点,我便醒了过来,全身冷汗,如同经历了一场最恐怖的噩梦。但更糟糕的是,我在恐惧的同时异常唤起。
  困扰我的第二件事是,我总感觉自己在被人监视,监视者正是桑德拉。虽然每次我看向她的时候她都保持同样的姿势——低头努力工作——但我始终无法摆脱正在被她监视的感觉。我把下班时间提前了一个小时,我能做的仅此而已——尽量避免和桑德拉独处。我对自己说,别瞎想了,可我就是无法停止。
  然后,有一天,在我路过她办公桌的时候,注意到了那里放有一个木偶。没什么特别之处,只是一个大概9英寸高的便宜玩具。它看上去像是电影里的木偶片经常使用的道具,只不过材质是蓝色塑料,而不是木材。它的身上缠绕着许多线条,挂在她的电脑屏幕上方。虽然雕工并不精良,梨形的头部几乎看不出表情,但不知为何,它让我感到一丝凄凉和悲伤……和一点点恐惧。我想起了那些奇怪的梦。我不由得停下脚步,注视着它。
  “你好,”桑德拉看着我说,“有什么事吗?”
  “我只是……”我语塞了。我该怎么对她说?
  “你在欣赏我的提线木偶吗?”她微笑着问道。“我知道它是个便宜的小玩意。不过,我在集市上一眼就看中了它,然后立刻喜欢上了。”她的笑容弥漫到整个脸部,伸出手,把木偶从挂钩上取下。她用手掌从后面托起木偶。与此同时,我的背部也感到了些许温暖,仿佛在她手中的不是木偶,而是我。她用食指上下摩挲提线木偶的肚子,几秒种后,我感到一阵恶心,差点呕吐,仿佛腹部遭到强烈撞击。
  “最近你走得很早,”她说,“你以前总是工作到很晚,可现在……”
  “我宁愿回家忙。”我低声吼道。
  “今天晚点回去怎么样?”她问道,“我一个人呆着太无聊了。”
  她的手指降低高度,开始抚摸木偶的腹股沟,她这样做的时候,我自己的腹股沟也同时感到一股不得体的冲动。随着她的指甲尖划过塑料制木偶的大腿内侧,我所经历过的最甜美的触感席卷了我。我连忙并拢膝盖,手支撑着她的办公桌稳定身体,以免摔倒。
  “今天晚点下班,好不好嘛?”桑德拉娇声问道。
  “好,好,你说什么都好。”我气喘吁吁的说。在那一刻不管她说什么我都会表示同意。
  如果她再不停止抚摸那个该死的提线木偶,我将会失去对身体的控制,在大庭广众之下当场高潮。我咬紧下唇。
  “嗯,好吧,待会见。”她说,再次拿起了木偶,把它放回原处,它又回到了刚才那副落寞的神情。
  就像关闭了一个开关。就在刚才,我还在努力控制自己,努力阻止自己把手伸进裤子在众人面前来一场有生以来最疯狂的手淫。接着,就在她停止摆弄木偶的刹那,所有在身体里乱串的暖流都在瞬间离我而去,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哦,当然,我还是觉得气喘吁吁,但性兴奋的感觉完全消失了。下体的潮热仿佛只是一场午睡时的白日梦。
  这天下午,我坐在办公桌上,几乎不能专心工作。桑德拉,无害的,害羞的小桑德拉,没有再对我做别的事。我和那该死的木偶之间似乎有一些超自然连接,而她找到了打开这种连接的钥匙。让别人掌握了自己身体控制权的想法真的吓到了我,更可怕的是,那个人我知之甚少。
  下午五点过后,办公室里的人迅速减少。我的同事们一个接一个的收拾好行头下班。我一直关注着对面的桑德拉,但她似乎无视我的存在。我的紧张情绪越来越浓。我忍不住想知道她是在哪家商店买到那个木偶的,她接下来准备拉动哪根丝线,不过,我能做的只是等待,等待她完成工作,决定继续把玩木偶。
  下午6点,杰西,办公室里除了我和桑德拉外唯一的一个人,终于开始收拾行李,对我们道晚安。现在只剩下我和桑德拉。紧张感压迫得我几乎窒息。我知道,她随时都会停下手中的活,把注意力转向我。时钟滴答走动,仿佛比往常更慢。我时不时的瞥一眼手表,但那些指针好像根本没有前进一样。只有一件事是肯定的,我根本没办法继续工作了。我残存的精力只够支持我做一件事,那件事显然不是盯着电脑上的数据。
  最后,我再也无法忍受。经过一番短暂的内心挣扎,我关掉了电脑,站了起来。我刚一站稳,眼前便出现了一副异像:办公室似乎被无限放大,墙壁逐渐消失在远方。我仿佛身在梦中。我努力对抗着幻觉,竭尽全力让自己向门口走去。目的地宛如远在天边。远也好,近也好,总之,我必须去那儿,必须去,必须……
  “你答应过留下来陪我的”,桑德拉的声音从远方传来,无比清晰,“你答应过我的。”
  她的话音刚落,我立刻转了个身,面对她。她手上拿着木偶。她弯曲木偶的膝盖,让它跪在办公桌上。在她那样做的同时,我的膝盖也不由自主的弯曲,向着她的方向跪了下来,爬向她。就像她手中的木偶。我想尖叫,我想呼救,我想抗议,但是,我的嘴唇好似粘在了一起,除了几句无意义的轻声嘟囔,我发不出更多的声音。
  “很好,就这样。”桑德拉说,坏笑的看着我来到她身边。“你在那等会,我马上就好了。”
  她把木偶留在了办公桌边缘,注意力回到工作上。我没有恢复自由。我不能动弹,不能说话,所有我能做的只是跪在她身边,看着她。事情变得越发怪异了。虽然我的心中充满了愤怒,但很快,另一种情绪接管了我的大脑。一部分的我对现在这种安排暗中欣喜。我喜欢像这样跪在她的身边,崇拜她。就像是,她不仅仅能够控制我的身体,还能在某种程度上控制我的思想。我跪着的地方只能看到她的膝盖以下,她的裙摆摇曳着,每动一下,我亲吻它们的愿望便更进一分。但我不能,我无法动弹,那使我的渴望愈加强烈。她让我等待的越久,我对她的迷恋也更狂热,我几乎要哭了。无需其他的激励,我已经变得自觉的想要跪在地上亲吻另一个女人的膝盖,那种幻想让我异常唤起。
  我是个直人,一直都是,以前我还以为永远都是。虽然我偶尔也会对那些中性化的蕾丝们多看一眼,但我绝不是双性恋。如果允许我自由选择,我会找一个男人,一个真正的男人,刚猛、拥有超大的鸡巴。但是现在,桑德拉的膝盖仿佛比鸡巴更性感10倍。更糟的是,我开始憎恨她那盖住了大腿的裙子。我是那么想掀开它,从她的膝盖一路亲吻到腰部。如果能给我一个机会,我会从她的膝盖开始,再到其他所有能够够到的地方。
  最后,桑德拉终于点下关闭计算机”的图标,开始收拾行李。我实在是太过迷恋她的膝盖,以至于没有注意到她在做什么,我只是听到了一点微弱的杂音,然后,突然,我的上半身能动了。随着身体恢复自由,我所有被压抑的情绪,所有的性挫折,也在刹那间消失不见,连我自己也惊奇不已。我抬起头,看着她,说道:“桑德拉,请问,您能赏个脸跟我一起去吃晚餐吗?”
  “为什么要请我,朱莉?噢,你可真贴心。”她看起来似乎很高兴。“我得先去解个手,马上就回来,等等我,好吗?”
  “当然,”我说。此外,我别无选择。虽然我的上半身能动了,但我的膝盖依然顶着地毯,我知道,我会一直保持这个姿势,直到她决定释放我。我半张着嘴,色咪咪的看着她扭动的屁股去往洗手间的方向。
  “好了,”她回来后说,“现在,我们该去哪?”
  我现在能站起来了,但离完全恢复自由还差得远。现在她对我的控制更加微妙。我觉得,我就像一个电影演员,正在桑德拉导演的镜头前拍戏。情节很简单:朱莉约桑德拉出去吃晚餐,然后向她求爱。我饰演剧中“绅士”的角色。我为她取下外套,帮她开门,替她叫出租车,最后,我们来到Jack’Bistro,城里我最喜欢的饭店之一。
  我就像着了魔。但是,我的神智非常清醒。更让我惊讶的是,我甚至很享受和桑德拉共度的时光。我猜这也是剧本的一部分。我一点也不记得我们交谈的话题,我只知道我非常愉快,我扮演了一个桑德拉有生以来遇到的最机智幽默同时也是最迷人晚餐伙伴。作为一个真正的“绅士”,我时刻注意着自己的言行,确保自己在逗乐桑德拉的同时没有显得喋喋不休。她看上去真的非常高兴,听着我一个又一个的笑话合不拢嘴。愉悦感深入了我的大脑深处,将那些有关于我正在被人控制和使用的尖叫盖了过去。
  我们在那里坐了有几个小时,一杯又一杯的喝着咖啡和白兰地,直到夜色深沉,是时候回家了。我叫过曼纽尔,饭店的应侍生,请他帮我约一辆出租车。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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